东帝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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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Das Schicksal——箱之兽 2(双哨兵设定)

大概在茨木被关在这个高级的牢房第三天左右的时间的时候——茨木是靠他的食物补给和自己的生物钟去计算时间的——他终于听到了第一个其他人的声音。被处理过听起来非常轻柔的监视者的声音,和他问了一个好。
“早安茨木先生。我想你现在需要我。”那个声音道。
茨木还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瞥了一眼那个监视器,没有说话。
“这里的电视机虽然不能连接外面的电视台,但是可以看看电影,有想看的内容吗?”听起来非常热情的声音道。
电影,茨木心中想到,这里没有任何娱乐,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办法。他从被子里抬起脸,看向监视器道:“有没有推荐的?还是说我可以随便点单?”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监视器,例行问话的管理人皱了皱眉。茨木好像在和自己面对面盯着自己一样,这种兽类的凝视让人有一些恐惧。似乎他能够透过那个漆黑的监控看到他的表情一样。
但是他还要进行完自己的例行对话,精神的安抚对一个狂躁的哨兵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爱情片,风景纪录片。”他道。这里的确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东西,这也是被禁止的。
茨木一下子变得兴趣缺缺,他还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男性,那些软绵绵的片子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的视线移开了,然后看着自己的桌面又道:“你们的伙食太少了。我完全吃不饱。”
“非常抱歉,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知道。”监视人道,“如果不喜欢电影,我们可以在给你送餐的时候送一些书和报纸。”
“报纸吧。”茨木道,按照他们的脾性,估计书籍也是那些腻歪的爱情故事和散文集。报纸好歹会有一种有趣的内容。
“好的。祝您早日习惯在这里的生活。”
说完那个声音彻底消失了。茨木听得出他们只是随便应付一下自己。不过总比没有的好,否则他觉得他会变成寂寞死的鹦鹉。听起来十分愚蠢,但是在被囚禁的哨兵身上来说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
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还没成熟的年轻人。茨木重新把脑袋扎进了被子里,睡眠是他能够做的最多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是保持着每天的运动,几组的俯卧撑和高抬腿,至少半小时,让自己的肌肉不至于退化。然后每天的饭食都会吃得干干净净,为了保持热量,即使是以前非常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和生菜沙拉。幸运的是他没有什么食物过敏。
他又一直睡到差不多饭点的时间才爬起来,正好到了送餐的时间,他去取今日的午饭。
果然一份被消过毒的报纸被放在餐盘上面,那些几乎吃不饱的东西里面多加了一个速食蛋奶布丁。茨木哼笑了一声,意见反馈居然是有用的。他哼着小曲拿起餐盘,摊开报纸开始吃他的午饭。
然后他看了一眼报纸,低声骂了一句娘。
这是一年前的报纸,虽然看起来很新,但是没有一条是“新闻”。他们拒绝给他接受新的信息,只有已经过去发生的无法挽回的事情给他看。
茨木狠狠地在筷子上咬了一口,上面留下一排深深地牙印。但是没有办法,他几次试图再和那些人沟通,都没人理会。只有等待他们想起这里还关着个可怜的哨兵,主动和他说话,他才能够进行反馈。
但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茨木看着餐盘里的布丁,一口气吞了下去。
一周之后,那个声音再一次在清晨的时候响起,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对话,询问茨木是否想要看电影。就像机械对话一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茨木很珍惜这短暂的和人说话的经验,他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改善伙食,想要新的报纸。
那里面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他道:“抱歉茨木先生。我们也是有难处的。”
茨木一拳砸在了发出那些声音的墙壁音响上。
晚上送过来的果然还是过期的报纸,和根本吃不饱的饭食。除了那个每一天都会多出来的蛋奶布丁,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善。茨木了解到这里监视他的人,把他视作的是一个需要驯服的马戏团里的野兽。他狠狠地咬着分量不多的金枪鱼肉,思考着自己饿狠了吃人的可能性。
报纸虽然是过期消息,但是他还是非常的认真去阅读它们。总比一个人大脑空白来得有趣。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拒绝黏腻的爱情故事的茨木很快就屈服了。因为除了大概每周一次给他电影点单以外,其他时间不会有任何人和自己进行交流。
这样的屋子里呆了一个月后,他近乎疯狂的搜刮一切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一切可以阅读的文字,不管是多枯燥无趣,都比让他在无声的环境里一个人带着要好。
甚至他企图和那个监控人的声音聊天,试了几次对面都是三两句话就结束了对话,柔和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茨木差点去把放音设备捏碎。不过那么做了他可能这唯一一点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穷极无聊的人总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不再穿着睡袍,而是只留下底裤,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看报纸,将报纸折成一堆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然后拿它们来演绎一个小剧场。
仿佛幼儿一样的去编造一些可笑的故事。茨木清楚如果不这么做,他真的会被这种环境逼疯的。就连每天餐盘上的蛋奶布丁也都是一个味道。吃到他想呕吐。可是这是他能够获得唯一的甜点。他提出过换一些别的东西,然后那一周餐盘上蛋奶布丁消失了。
他忍着呕吐的感觉强迫已经吃了下去。每一份热量都来之不易,他告诉自己。为了能够在牢笼活下去,一直活到找到能够安抚他的向导。茨木自己都有一些不自信,但是他的求生欲从来都是那么的强烈。
“牢笼”一直鲜少会有新的哨兵进来,毕竟像茨木那样的是特例。消耗的财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注意到它的人也不多。但是它在这里存在着,就会一直进行消耗,这里的哨兵一天找不到能够处理自己的精神状态的方法,一天就不会得到自由。无意义的消耗又会增加。
议会在削减开支的时候重新注意到了它,“塔”的那些特殊的超人,一直以来都是消耗大户。为了看管他们,训教他们,给他们洗脑,这都是非常大的支出。这样的一个设备,存在的必要性突然被拿起来讨论。
无用的哨兵看管机构到底还有没有用处,是否可以取消?
处理他们的信息,伪造死亡,都比这个机构消耗的财力物力要少很多。处于人权考虑不适合取消。但是那些哨兵,恐怕早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像是这样的看管所,全都开始裁员。普通的民众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地方,也不知道“塔”的事情。哨兵之于普通人,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如何,也不会让人少吃一顿猪排盖饭。
减少对于“特殊情况哨兵管理机构”人员的文件档案袋被丢在了酒吞的桌子上。红发的男人翘着腿,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份文件,然后他对眼前的人道:“阎魔,你大老远的来给我这个东西,是想本大爷支持你留住这些牢房?”
“这可不在妾身的管辖范围内。”被称之为阎魔的女人笑了一声道,“这只是第一步。那些已经把性命交由给‘塔’的家伙们,很快就会被完全抹除了。”
酒吞神色暗了一下,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两眼又道:“你想本大爷做什么?”
“卖你一个人情。”阎魔道。
“本大爷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你这人情我可真不一定承得起。”酒吞冷笑一声道。
这个女人他向来不喜欢。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同样是游离在塔的管理之外的哨兵,他们需要互相利用才能够自由的活下去。所以被掌握了一些过去是酒吞最后悔的一件事。所以他实在不太愿意帮助这个女人。
“在他们被抹除之前,留下你喜欢的吧。”阎魔道,“现在机会正好不是吗,你之前和荒川抱怨能够干活的人不够。妾身不会让你去做那些玩命的事情的。”
话虽是这么说。酒吞明白阎魔不会给他轻松占便宜的,他知道那些机构里面关着的都是什么样的哨兵,在他还为“塔”工作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些无法被向导安抚,无法通过注射让精神稳定下来的哨兵们。是属于“被遗弃”的存在。酒吞自然不是什么善人,不可能去一个一个将人解救回来放在自己的家里供着。他和“塔”观点一致,他也不需要没有用的哨兵。所以阎魔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好活计,从里面挑出来的家伙,还要费力气去尝试什么东西能够进行精神安抚的引导。
酒吞烦躁的踢了踢桌子,阎魔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她没有强求酒吞去做这件事,但是她有信息酒吞会去做。
毕竟曾经作为“塔”的最有天赋的哨兵,太过于清楚他们如果要处理掉没法使用的哨兵,会用怎样的方法。
将他们一点一点的逼疯,然后对外说一个咬人的疯子,会对人产生伤害,再击毙他们。对于精神脆弱的哨兵,逼疯他们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只需要一点白噪音的环境,和一些“没那么仔细的照料”。哨兵的精神本来就不是什么坚韧的东西,为了体能上的进化,在这方面他们多半欠缺一些。所以让他们暴走,让他们成为“危险的野兽”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击杀。
酒吞童子太理解那种痛苦了。他摁了摁额角,摸到了腰上的酒壶,取下来喝了一口。然后他重新冷静了下来,看着阎魔道:“你那个小男朋友呢?为什么你和他不去。”
阎魔挑了挑眉,她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明面上,她还是“塔”的顾问,刑事部门的最高长官。更多的她要表现出的是言语谴责,像是这种粗暴的活儿,交由给完全走在黑路子上的哨兵和向导们更加合适,酒吞就是这样一个让她信得过的存在。虽然对方不喜欢她。阎魔从来没有为为这种事感觉到过抱歉,她又把文件推过去一点,对酒吞道:“荒川不会去做的,妾身并不方便出面。那些关在里面的小可怜的信息也给你一份吧?”
酒吞烦躁地啧了一声,阎魔递给他一个u盘。他瞥了一眼没去接,恶狠狠地着酒壶的口道:“希望这是本大爷最后一次去做这种赚不到一文钱的狗屁工作。”
“应该不用妾身来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阎魔道。
酒吞心中骂着娘,他是真的和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法聊得投机。虽然她平常能够给他的好处是不少,但是酒吞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这个活儿就仿佛一张抽奖券,奖池里的大奖抽到的几率还真是说不上大。
阎魔见他答应了,便起身离去。酒吞口中她的那个小男朋友一直在门外等着,酒吞嗤了一声,在他们这一辈的哨兵里,只有阎魔算得上找到了另一半。然而他们连婚都没结。官方的工作还真是辛苦,酒吞冷笑着,拿起了那个u盘,心想着要怎么用这一些抽奖券。
哨兵的数量不到全人口的万分之一,无法被安抚的哨兵几乎不到十个人。能从这里面抓出来一个酒吞能用的,的确是好比抽到大奖。酒吞想到这里有些郁闷,他从来不是乐观的希望主义者,可能最后他只是要去将这些家伙通通安乐死。最后这笔钱还是要去敲诈阎魔让她来付。他当然知道阎魔到底想要他做什么,摧毁这些设施让他们感觉到不安,然后寻求庇护,获得更多的权利。一手好算盘,酒吞心道。
笔记本电脑很快开机了,酒吞终于把腿从桌子上放了下来。他打开阎魔给他的u盘,里面大概有十五个小的文件包。每个人一个人的资料。十五个,比酒吞预计的多了一些。但是不排除只是普通的哨兵,有过一些过往的精神创伤所以拒绝向导踏入他们的精神图景。他按了按太阳穴,摆正姿势坐在笔记本前面,打开了第一个文件夹。
阎魔弄来的资料非常详细,在信息收集上酒吞也觉得自己比不上这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靠什么途径。里面包含了这个人的出身包括一系列的亲属关系,从出生的医院一直到他被送进看管所之前接触过的人,成绩如何,喜好都有非常详细的描述。
酒吞实在没兴趣看一个报告式的传记,直接拉到了最下面看他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以及送入看管处的原因。
他只扫了一眼就关上了,因为他是自愿进去的。无法被安抚,受不了白噪音带来的神经压迫,然后自愿去了那种地方。
愚蠢。酒吞心里想到,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拯救的价值。他关上了页面,直接跳到了第十个打开。
刚打开他眯了一下眼,上面附带的几张照片,让酒吞突然有了一些兴趣。
哨兵的能力差别在他们的外貌上就能看出一些,他们的五感在强化的同时身体上也会因为激素水平的改变发生变异。比如酒吞自己,他的夜视力变得极强以后瞳孔变成了像猫一样会适应光线收缩。一些异样的五官都是哨兵极强能力的证明,但是这样的怪异的外貌,在常人眼里就显得颇为诡异。
很早以前因为这种极少出现的变异导致的异常,使得人们对他们产生恐惧和排斥,在许多的传说和故事里他们被普通人称之为“鬼”,或者是“妖怪”“恶魔”诸如此类代表异类的恐怖事物的词汇。时至今日这种歧视依旧是存在的,但是酒吞无所谓,甚至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有些中二的想过,愚蠢的弱者才会去排斥比他们强的对象。
这个哨兵在他分化后,他的眼睛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的轮廓,是纯粹的野兽的模样。耳朵也和自己一般变得有些尖而长,仿佛真正的妖怪和恶鬼。只有顶尖的猎食者才会有的眼睛。在哨兵当中,“像野兽一样”是一句赞美。关在那种地方的还有这样的货色,酒吞哼笑了一声,扫了一眼这个哨兵的名字,稍微起了一点心。然后他又迅速的拉到了最后。
酒吞彻底笑出来了。不管这家伙能用多久,他都决定把他弄出来。
然后他迅速地翻完了所有的人的名字,三个哨兵都有一些外貌的异变,而只有第十个,看着照片都能感觉到他獠牙在轻轻的摩擦。
也许是个有意思的活儿。酒吞突然开心了起来,他随手拎起了外套,关上电脑拿上资料走了出去,走到正厅中央喊了道:“给本大爷准备一下,最好的抑制剂和子弹。”
跟了他多年的部下探了头出来,为首的高大花臂男子看见他问道:“什么活儿?难得看老大你那么开心,阎魔大人给了多少?”
“一张抽奖券。”酒吞道,“本大爷要去赢个大奖回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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