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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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8【兽化瓶邪】

那自称王胖子的熊低吼了一声,虽然是被闷油瓶死死压制住了,但是毕竟熊皮又厚又糙,脖子比我的腰还粗,知道肯定闷油瓶没办法那么容易弄死他。
我给王盟使了个眼色,突然发现他已经在一旁夹着尾巴啃上了,心里头骂道烂泥糊不上墙,走过去一口撕了大半条后腿下来,然后放在了胖子面前。
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狍子腿。这点儿肉真算不上多少,但是也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而且熊本身不像我们,肉并不是他们的主食。
他喷了一下响鼻,有些不屑地扭开头去。但是已经没有继续做出攻击举动了,我又退后了一点,在他无法第一时间攻击到的距离,示意闷油瓶可以松爪了。
闷油瓶立刻跳了下来,甩了一下尾巴,走到我的旁边。胖子爬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雪,用前爪戳了一下那条不大的狍子腿。然后对我们道:"胖爷我要不是打那么久饿了,还真不稀罕你这玩意儿。"
这会儿他终于能看到刚才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物种了,表情惊了一下,骂了声娘道:"这地方他娘怎么有这玩意儿?!"
我踢了他一脚雪道:"都说了好好叫小哥,什么这那的。"
胖子用前爪擦了一把脸,呸了两下道:"这…这小哥打哪儿来的?"
我侧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根本没搭理胖子的问话,留着尾巴冲着他,在一旁舔爪子。我心说雪上来的就是不一样,这情况下还是保持着高冷的气质。我都没见过他发出其他猫科威胁的"嗬嗬"声。
见他不理会,胖子脸上露出点尴尬的神色,又看向我来。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他哼哼了一声坐了下来,道:"咱们这山里头,距离有小哥这样的大猫可是几万里远,总不能徒步走过来吧?"
雪豹为了追逐食物可以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但是从这里到他的栖息地的路程,实在太长了。他怎么过来的,这是个迷,但是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逼他开口。毕竟他现在是我的伙伴,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刚才主动地帮了我一次。我甩了一下尾巴,稍微靠得离闷油瓶近了一些,然后对胖子道:"咱兄弟牛逼,你服不服?"
胖子哎了一声,熊脑袋上下点了点道:"服气服气,这钱里头除了那几条东北虎,我就服小哥了。你说还有个谁能把你胖爷我这重量级地踩在雪地里头的。"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下闷油瓶,看得出他还是感觉非常诧异。雪豹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体型限制,可能东北虎比起来力气还是要小的。闷油瓶算是变异了的大小,但是就这样能压住胖子这看起来有半吨左右的体重的熊,还是挺不可思议的。
本来这个季节熊都好好的冬眠着,胖子和我纠缠了老半天,热量消耗增加了不少,体温心跳也上升了,这会儿估计有些不适应,又盯着我们瞅了半天,说了一句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叼着那半条狍子腿肉走了。还没到春天,他还要睡很长的时间。
看着他离开,王盟终于从一堆碎肉碎骨头中间抬起头来,看了我又看了胖子的背影一眼,问道:"就走了?"
"怎么,想跟着一起去?"我反问道。
王盟摇摇头,又低头开始猛啃剩下的骨头。我本来还想问闷油瓶饿不饿,但是懒王盟吃成这样,好像也不是很好意思问他。我站了一会儿,闷油瓶好像舔完了爪子,起身准备走,我追了两步,看他回了一下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抖了抖耳朵,道:"小哥你…去哪儿?"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往远处走了。我一时半会儿不能抛下王盟,我心想着他伤好了,看他又这么厉害,估计自己去也没什么问题。反正雪豹是习惯固定一条路线来回的动物,他还会再返回来。
估计王盟终于吃舒服了,把嘴角的血舔了一圈,屁颠屁颠地跑到我旁边来问道:"哎,老大,那大灰猫是谁啊?"
我抬起爪子拍了他脑袋一爪子,心说这大灰猫分分钟能把你给咬残了。
王盟给拍了一下缩了缩脑袋,有点委屈地看着我道:"新收的小弟啊?挺牛逼的样子啊。怎么老大你什么物种都收的,下次是不是还能带个兔子来打架?"
"少啰嗦。看着兔子我自己都他娘流口水。"我道,"小哥是我患难兄弟,和你不是一个水平的知道不。尊敬点,下次见着喊声张爷。"
王盟愣愣地点了点头,甩了甩脑袋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猫。还这么能打。"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你没见过的多的去了,多活几个年头才是硬道理。
吃饱喝足了我和王盟随爪把剩下的碎屑埋了起来。然后我带他回了我现在休息的地方。他是从人类的村庄逃出来的狼狗,长得有八分像狼,见识到人类杀狼的一幕吓得不行,跑进山里不懂捕猎,差点被别的狼群咬死,我救了他一命,从此就跟着我混了。他对人类有很深的阴影,我下山这段时间他还一直在山上游荡。
回到了窝边,我先钻了进去,王盟在外面嗅了半天,探头探脑地确认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本来当时这个洞就是为了容纳我和闷油瓶挖出来的,王盟这身板儿和我挤倒是空了许多。我心里头想闷油瓶也不见得多大个,怎么和他一块儿窝着就显得这洞小呢?
王盟爬进来后,又东嗅西嗅,不知道嗅什么又嗅了半天,才对我道:"老大,你这窝……"
"怎么?"我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不是窝里头不太好?"
"为啥?"我莫名其妙道。
"…有别的味儿,不是你媳妇啊?"王盟道。
我愣了一下,心说我哪来媳妇,猛的想起另外的一个住户是闷油瓶,我又给了王盟一爪子,骂道:"成天想他娘啥有的没的。小哥之前不是和我一块儿,他也在这儿歇过。"
王盟哦了一声,耷拉下了耳朵,但是身体放松了,爬在了地上撑了个懒腰道:"这不是,快到那时节了嘛。老大你也知道,母狼的脾气……"
"少想那事儿。咱们这儿母狼八成都在三叔那儿窝着,吃喝充足的谁愿意跟咱们混。"我道。
王盟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眯眼睡过去了。我低头舔了一下爪子,还有我舔得到的地方,学着闷油瓶打理一下毛发。但是这果然不适合我,嘴里头一堆毛不小心吞下去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我呸了半天才把毛吐出去,感觉自己喉咙还有点痒。
再次起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刚落山,我爬出洞口抖了抖毛,太阳晒了一整天林子有些暖暖的,我对着林子上方嗥了一嗓子,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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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暖和了起来,林子里感觉热闹了许多,能够听到兔子和松鸡跑动的声音。我知道已经不需要再担心食物的问题了,我们可以回到山深处的地方。只要不会再有一场大雪下来,就不需要担心食物的问题。
从这之后,雪一直没有再下,捕猎容易了很多,王盟吃了两顿饱饭就活蹦乱跳地,准备回林子深处。他对于接近人类的地方还是有十分的恐惧。我没有跟他一起离开,冬天还没有彻底过去,很可能还会落一场大雪。这地方离人类也有一定的距离,只要他们不是专门来找茬,我还是可以避开他们的。
闷油瓶这一趟走的时间非常的长,一直都没有回来。雪豹为了觅食可以走很长的路,但是这一次我觉得不太一样,毕竟在这附近,猎物并不少。他不需要走个十天半个月,专门翻过一座山去寻找猎物。
我觉得很奇怪,等待了一周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沿着他离开的方向寻找。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气味消散得差不多了。就算我鼻子很灵敏,但是闷油瓶似乎很刻意的将自己的气味消除过,我竟然一点也嗅不到味儿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狼群成员的离开是再寻常不过的,但是每个成员的离开都会有一些迹象。比如衰弱死亡,比如他打算寻找新的天地。但是一般狼群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是不会因为前者的原因放弃自己的同伴的,后者如果要离开,也会说一声。可能在猫科动物看来这是一种很啰嗦的行为。
闷油瓶的离开没有征兆。我如果知道那天他是要走,那我肯定死死咬着他尾巴不放。至少要等他说明白了才松口。
我抬起后腿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叹了口气。心说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谓的缘分到了。闷油瓶终究作为一只独来独往的猫科动物,还是不喜欢成天和我一条狼混在一起的。
想起之前三叔的话,闷油瓶还真他娘的是个守信的家伙,雪一融,果然影子都见不着了。
但是很快的,山里面又开始下雪。雪并不大,但是至少融化了一半的雪又冻了起来。变成了结实的冰凌。这大概是最不舒服的一段时间了,我感觉我的毛皮也被冻结了起来,在河边的一些地方,一不小心很可能被石尖锐的冰菱划伤。
我过了好几天只有兔子和冬眠青蛙吃的日子后,好不容易嗅到了一点血腥味儿,然后又见到了我三叔。他就自己一匹狼,侧卧在一头鹿的尸体旁边,看起来刚吃饱的样子。鹿的腹部已经被掏空了。我冒了个头,他耳朵竖了一下,立刻就发现了我。
我压下了尾巴,微微甩了一下,摆了一张笑嘻嘻的脸道:"三叔。"
他老人家瞥了我一眼,让了一步,冷哼了一声回道:"嗅着腥味儿了才想起你亲叔?"
我哎了一声,咽了咽唾沫道:"哪敢。这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
三叔哼哼地喷了点热气出来。同一个家族的拥有血缘的狼共享食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三叔也一直比较宠我,小时候刚到嘴的新鲜猎物他会让我先把肚子肉给啃了。我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咬着鹿后腿撕下一大块肉来,然后我立刻就发现这头鹿的后腿骨折断了。这么大的猎物显然不可能是我三叔一个人捕到的,大概是它骨折后三叔想方设法磨死的,我一边吞咽着难得的大块血肉,一边四下看了一圈对三叔道:"怎么没见到潘子?"
"去人类村子里头了。"三叔道。
定时去人类的村庄里头打转,才能够知道人想要做什么,知道在这座山的每种动物要做什么才能让族群更好的延续下去。我三叔作为这片山最大的头狼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皮毛就像标准的野狼的颜色,比我的要深许多,所以人类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是狼,去村子里打探人类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是他自己去做,像潘子这样本来就是人类饲养过的狗更加容易混进去。我想起上次好奇去到村子里头的事儿,感觉有些心有余悸。
然后我又想起我在那儿碰上的东西,努力咽下嘴里的肉,想了想对三叔道:"小哥已经走了。"
本来对我爱理不理的三叔这会儿耳朵转了转,抬起头来道:"走了?走哪儿了?"
我又撕了一块鹿腿肉,这块比上次小点。嚼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不知道,他突然走了,可能过河那边去了。"
三叔抽了抽鼻子,重新站了起来,在我旁边嗅了一下,皱眉道:"咋你还裹一身猫味儿。"
"他不住我那儿嘛,一会儿味就散了。"我道,"那豹小哥还挺不错的。"
"惦记上了?"三叔疑惑道,"他那模样肯定是个惹祸的主儿,咱们老吴家的狼在这儿也这么多年了,坏事没少干,这么招摇的一身皮上来了,最近可没好日子。"
我闷声哼哼了一下,摆了下尾巴,知道三叔说的不是没道理,丢了一条皮这么漂亮的雪豹,那户人家可能一整年的吃喝都没了,肯定要上山来寻。到时候山里头就得天天看着那群猎狗和捧着枪的人类,一个不小心还可能着了道。
也不知道闷油瓶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能不能藏好了。只希望这家伙再和我见面的时候千万别是一张褥子了。
吃了大半条鹿腿,我感觉差不多饱了,跟着三叔一块儿蹲在石头上歇着,眼看着这太阳升高了,山下的人类也开始恢复活动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往山深处撤了。
小憩了两个小时,我听到一声短促而有力的狗吠,我竖起耳朵,听得出这是潘子回来的报信。三叔坐直了对着天空嚎叫了一声,立刻又听到潘子的回应,他的声音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没一会儿那只挺大个儿的德牧出现在树丛中间,快步得飞奔了过来。他瞅着我,跑到我跟前停下来在尾巴往我侧腹甩了一下,道:"小三爷怎么有空来这边晃了?"
我抖了一下毛,回头看了一眼还剩半只的鹿尸体道:"常回来看看。"
潘子笑了一声道:"回家蹭饭?"
我左爪踩在右爪上,有些尴尬地搓了搓道:"报个信,不提这个,人的村子那边有些什么新鲜事儿?"
潘子看了三叔一眼,三叔点了点头,潘子才坐直了身子告诉我们。有一个坏消息,他们似乎想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工厂。
关于工厂这样纯粹的人类造物,我知道的很少,但是潘子和三叔很清楚。这东西的存在会给这片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三叔的的眉头一下皱起来了,问道:"什么工厂?哪一种?"
潘子摇了摇头,抬爪指了指山道:"三爷,你知道这地方做不来大动作,只希望别开山挖矿。"
三叔脸色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我在一旁很沉默地听着。如果人类真的要开山,难免就会有一场冲突,但是我所知道的故事里,这样的冲突,获胜的往往都是人类。
他们拥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虽然没有厚实的皮毛,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但是他们可以用木头,用石头,用金属,比我们牙齿,皮毛更坚硬锐利的东西杀死我们,然后得到这些东西变为他们的武器。我爷爷一直避着人类,就是因为他太清楚人类的厉害之处。
"这几天多去几趟村子里。"三叔道,"大侄子,去找你爹,跟他说天气暖了,往山里头再走点。人要回来打猎了。"
我点了点头,又过去多啃了两口肉,领了任务走了。我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安,工厂?如果工厂到山上面来,不只是地盘的问题,那就代表人类会和我们更加靠近,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山里面除了狼,还有其他的各种动物,这种大的动作足以让整个山乱套。我有些头疼,希望不好的预感不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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